变了科学史。
三
这封信的收信人是爱因斯坦。
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尊敬的爱因斯坦阁下:
在我这里有一位研究生,已经攻读了五年的博士学位,如今即将毕业。给你看他的毕业论文!当中有一些想法……我觉得很新鲜……
……请问您怎么看?
另,该研究生的父亲是敝国的伯爵,内阁的XX部长……
若您……将来您来法国一定会受到最隆重的接待!
朗之万
就是说,如果您不肯给个面子,以后就甭来法国了。
不知爱因斯坦是出于知趣呢,还是出于因为自己当年的离经叛道产生的惺惺相惜,对着这满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样的文字盯了半天,他很客气回了一封信,大意是说:Itisinteresting.
在英语里,interesting一般用于描述一种想说它好却说不出怎么好所以不知怎么说才好的微妙状态。此时的爱因斯坦已颇有威望,既然他都说interesting了,评审委员们也就心领神会了。
终于,化险为夷。
浪荡子弟德布罗意就这样拿到PhD,回去炫耀去了。
按照当时欧洲的学术传统,朗之万需要将德布罗意的博士论文分寄给欧洲各大学物理系。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会就此了结,以为德布罗意那篇“很有趣”的博士论文在档案堆里从此埋没。
然而历史总喜欢以不确定性原理来开玩笑。而这个玩笑顺带着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在朗之万寄出的博士论文中,有一份来到了维也纳大学。。。。。。
四
1926年春,维也纳。
当时在维也纳大学物理系老大是德拜,他收到这份博士论文后,把它交给了他的组里面一位已经年届不惑的老讲师,说:回去看了下次组会讲下。
想一想,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讲台上晃荡,其学术生涯多么朦胧而惨淡。德拜将任务交给他时说:
“你现在研究的问题不重要,不如给我们讲讲德布罗意的论文吧。”
这位讲师的名字叫做:
薛定谔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薛定谔仔细的读了一下德布罗意的“博士论文”,其实从内容上来讲根本就用不上“仔细”二字,薛定谔的这篇论文只不过一页之多一点,公式也不过就两个而已,并且是已经在爱因斯坦发表的论文中出现过的。
然而论文里说的话却让薛定谔一头雾水,薛定谔只知道德布罗意大讲了一通“波即粒子,粒子即波”,除此之外则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不知所云。
两周之后,薛定谔硬着头皮把这篇论文的内容在seminar上讲了一下,讲完之后,听的人也是云里雾里,而老板德拜则做了一个客气的评价:
“这个年轻人的观点还是有些新颖之处的,虽然显得很孩子气,当然也许他需要更深入一步,比如既然提到波的概念,那么总该有一个波动方程吧!”
多年以后,有人问及德拜是否后悔自己当初作出了这一评论,而没有自己埋头深入,德拜自我解嘲的说: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评论吗?”
德拜建议薛定谔做一做这个
工作,两周以后seminar的时候再讲一下。
仅仅两周,世界为之一变。
薛定谔再次出现在seminar上讲解德布罗意的论文的时候,他宣布,他为德布罗意的“波”找到了这样一个方程。
这个方程就是“薛定谔方程”!
当然,在薛定谔方程诞生之初,没人真正把这给德布罗意的“波”生搬硬套上的方程当回事。常识是:德布罗意的那篇论文已经是学界公认的垃圾了,而从垃圾里翻出来的自然如同垃圾。当时还有一首打油诗讽刺薛定谔和他的方程:
欧文的psi,算来真灵通;
psi是个啥,没人看得懂。
psi是薛定谔方程中的波动变量,欧文是薛定谔的名字。
“这货不至于是个鸡肋吧!”他想。
薛定谔的故事似乎要再一次陷入平庸,然而平庸往往是正酝酿奇迹的缘由,只因人对平庸的不甘。
五
如果把上世纪初的物理学比作一潭湖水,前面的故事都好比湖水深处的动乱——湖的表面却是风平浪静。
纵观两年以来的物理学界:哥本哈根已然成为量子理论界的“屠龙”——普朗克和爱因斯坦理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