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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平:“灰阑”中的叙述》《,上海文艺出版社2001年,第2页。陈力君:《新时期文学的疯癫主题研究》《苏州大学学报》200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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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世界完全迥异的结论。在此,疯癫力图超出现实可能探索到深层意义,“但是它的一只脚刚跨出去,就已经走到了背面。疯癫作为一种扭曲的极端心理,在深刻揭示人性的同时,它的真实性与可靠度也受到了质疑和拷问。①”总之,中国新时期以来小说中的疯癫叙事,某种意义上均可视为作家虚拟的一种非常态人格,采取的一种独特叙事策略,假构的一种具有审美意义的叙事符号。通过这种独特的叙事方式,作家退回到一种虚假的失语和无声的状态中,于无声中,作家对世界的深刻体察与心灵呐喊被传达出来。细察新时期文学中疯癫叙事,与现代文学一样,它们都有着相对清晰且涵义明确的指称。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的疯癫叙事,以中国现代文学为渊薮,在相类的意义上使用着它,它被用来影射非理性的社会环境对个体心灵的深刻压抑和沉重创伤;寻根文学的疯癫叙事则是作为一种文化符号被使用的,疯癫的思维特征被指认为与某一家传统文化思想流派或某一古老地域文化的思维特征相通。为溯文化之根,疯癫叙事被作家移植到寻根文学创作实践中。而先锋文学的疯癫叙事是与西方20世纪意识流小说在大致相同的考量上被运用的。为了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孤独感、焦虑感和荒诞感等现代情感体验,先锋文学借鉴和汲取了后者在叙事形式革新上的成功经验,征召了疯癫叙事。(二)中国20世纪90年代小说疯癫叙事概貌由于在新时期各种文学思潮的更迭中,疯癫叙事均频繁现身,渐为人所熟识,进入上世纪90年代,中国小说中的疯癫叙事已不再如从前那般刺人耳目,它开始作为一项普通平常的形式策略为批评家和读者所接受。外界接受环境变得宽松,相应地,作家们也便能以一种从容的姿态和放松的心情,重新审视和大力开掘疯癫叙事这座远未开掘殆尽的矿藏。粗而言之,这一时期的小说创作相较之前,更高频率地调遣疯癫者的视角与声音进行着叙事实验,以期表达自己对于现实与自我的独特体验。另外,一种新的现象也引起格外注意,疯癫叙事已不再仅局限发生在中短篇小说里,它也开始出入于长篇巨制中。无论如何,长篇小说的疯癫叙事运作都要比中短篇更具难度和挑战性。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一新征象的出现正是作家对于运用疯癫叙事愈益自信与成熟的表现。为了相对客观把握和具象呈现疯癫叙事在20世纪90年代小说中的运用整体情状,笔者抽取了在中国当代文坛最具影响力、在作家与读者心目中声誉较高的四家有代表性的文学期刊——《收获》《当代》《花城》和《上海文学》②,通过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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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力君:《新时期文学的疯癫主题研究》《苏州大学学报》2006年第4期。,《收获》和《当代》一直是中国当代核心级文学期刊,在上世纪90年代“商品化”大潮中,仍坚守纯文学阵地,影响颇巨。《花城》和《上海文学》是两家影响较大的地方文艺刊物,以鼓励文学实验探索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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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阅它们从1990年到1999年十年间刊载的小说作品,对其中的疯癫叙事进行了量化统计,统计结果
列表如下:表一:20世纪90年代《收获》杂志疯癫叙事调查统计表期刊作家蒋子丹韩少功《收获》余华王彪艾伟莫言作品《等待黄昏》《会心一笑》《我没有自己的名字》《病孩》《敞开的门》《檀香刑》期号1990(1)1991(5)1995(1)1993(5)1997(2)1999(6)
注:其中,莫言《檀香刑》为长篇小说。
表二:20世纪90年代《当代》杂志疯癫叙事调查统计表期刊作家徐坤伍旭升《当代》阿来未未阎连科作品《呓语》《下次跟你跳伦巴》《尘埃落定》《音旋》《坚硬如水》期号1993(2)1996(4)1998(2)1998(2)1999(6)
注:其中,阿来《尘埃落定》和阎连科《坚硬如水》为长篇小说。
表三:20世纪90年代《花城》杂志疯癫叙事调查统计表期刊作家林白陈染《花城